舒琛軟眼睛悄悄掃過那一張報告單， 臉上悄悄染了紅暈。

這個月，舒琛軟又去做了個檢查，主要是側重身體素質的。報告單昨天生成，直接發給了老師， 今天上課的時候，老師就已經研究出適合她的方案了。

“想要運用強大的精神力，必須有個健康的體魄， 你現在的身體數據……”老師收了聲， 未盡之意停了停，被用比較委婉的方式提了出來。

“現在訓練還來得及，你要把身體素質提上去。”

舒琛軟問出了自己疑惑：“要練到什麽程度？”

“要求也不高，低級進化者的水平就差不多了。”老師說道， 當然， 她也清楚舒琛軟的真實水平， 明白這一要求對她來說算比較難的了。

“你的訓練計劃我們已經做好了， 和精神異能的學習不沖突，這點你不用擔心。”老師安慰她。

“……好的。”雖然舒琛軟擔心的並不是這個，依舊乖乖的應下了。

沒有老師會不喜歡乖巧的學生， 老師將報告單放下，打量了舒琛軟一眼之後露出個滿意的笑容。

說完這些， 老師又補充道：“舒太太說， 在你的課程中加入格鬥內容，這個你知道嗎？”

“我知道的。”舒琛軟點點頭，昨天媽媽和她提過這件事情， 她是知道的。

反倒是老師有點不明白為什麽，突然學習這個，好像有點奇怪。舒媽媽的原話，就是讓老師教給她防身技巧。

可她一個豪門裏的小公主，學習這個幹什麽？即使是以後要進入軍部，可調養師又不去前線，直面危險的機會很少。

但人家母女兩個都商量好了，老師就不提出異議了。

“就先說到這裏吧，我們接著上課……”

舒琛軟安心的投入學習中，她想讓自己盡快變得厲害起來，無論是哪個方面。

媽媽告訴她了，她已經和爸爸商議過了，等高三結束他們就會放出舒琛軟異能等級提升的消息。至於異能等級提升的方法，他們會找一個合適的理由遮掩，完全不用舒琛軟操心。

時間一晃，舒甜在老宅待了快一個月。舒琛軟都有點習慣這樣的日子了，仿佛她又回到了從前的生活。

到學校的時候，原亦依舊和舒琛軟形影不離。上課之前，兩人坐在位置上，音量不大的說著話。

“我媽聽說你現在都請家教了，鬧著也要給我請。”原亦微微撇嘴，顯然對這個很抗拒。

因為課程的增多，舒琛軟生活忙碌了許多，很久沒有去原家住了。原媽媽知道原委之後，立刻就心動了。原亦的精神異能算不錯的，但她一直挺懶散的，原媽媽以前打算讓她好好過完高中生活，其他的就等進入了大學再說。

舒琛軟笑了笑，道：“阿姨也就是說說而已，主要是看你。”

如果原亦堅持不補課，原媽媽是不會逼她的，不過可能會嘮叨一段時間。

原亦心裏明白，媽媽向來是拗不過她的。

認真想起來，媽媽是很通情達理的，不管是什麽事情上都不逼她。原亦端起杯子喝了些水，然後懶懶的將杯子放回原位。

剛好上課的時間也到了，兩人的對話暫時結束。

老師從外面走進來，打開光屏開始講述今天的課程。

原亦眼神輕飄，註意力卻不在老師身上。

好朋友身世的秘密，原亦不是在第一時間知道的。其實她並不在意，反而為舒琛軟擔憂了挺長一段時間的。

原亦能體諒舒琛軟的心情，所以這件事情並未在兩人中間留下什麽陰影。

後來，舒琛軟悄悄告訴原亦，她的精神異能提高了。六階，這是很罕見的了。

原亦很替她高興，雖然她清楚，舒伯伯他們很寵愛舒琛軟。可擁有高階的精神異能，這是舒琛軟永遠不會失去的依仗。自身強大起來，這是不會消失的底氣。

和媽媽聊天的時候，原媽媽好奇，舒琛軟怎麽突然開始學習了。原亦不小心說露了嘴，舒琛軟精神異能提高的事情就被原媽媽知道了……

舒琛軟說過，這件事情舒家會壓下來，以後找個合適的機會公布出來。原亦是挺好奇的，舒家用了什麽方法將舒琛軟的異能提高，但舒琛軟說現在不方便透露，原亦就放下了好奇心。她擔心的是，媽媽她會不會做些什麽。

倒也不會做什麽很出格的事情，就是……就是……原亦胡思亂想著，一張臉郁悶的皺成一團。

班裏一共就這麽多人，加上請了長假的舒甜，人就更少了。老師能註意到每位學生的情況，他走到原亦旁邊，輕輕點了點她的桌子。

有了這一個小插曲，原亦也不糾結那些事情了，將心思放在了課堂上。

放學之後，原亦一會家就直奔庭院，她果然在這裏看到了媽媽。

湖邊有一個精致的涼亭，大多傍晚的時候，原媽媽就會在這裏坐一會兒。微風徐徐，水面泛起淺淺的漣漪，金色的餘暉從雲間流瀉而下，景色美不勝收。

見她火急火燎的，連書包都沒有放下，原媽媽輕輕皺眉，笑斥了句：“沒有一點淑女的樣子。”

“哪天我要是淑女了，估計都能把你嚇到。”原亦說了句，然後又頗為急切的說：“你沒把那件事情告訴別人吧？我可答應了軟軟要保密的。”

“沒有告訴別人。”

原亦剛送了一口氣，幾聽見媽媽又說：“我告訴你爸爸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

“誒，別用那種事情看我，你爸爸可不是別人。”原媽媽將桌上散落的花枝葉收起來，動作不緊不慢，氣定神閑。

素凈的白花籃中是她一下午的成果，錯落有致，十分漂亮。

原亦才沒有心思欣賞這個，她不高興的嚷道：“你告訴他幹嘛？舒家遲早會公布出來的，你們現在搞一些事情，到時候我在軟軟那裏怎麽做人啊？”

“你也說了，舒家遲早會公布出來。”原媽媽好脾氣的答道，還提醒她：“女孩子說話，不要那麽粗魯。”

“反正你們不許亂來！”

“好啦，我們有分寸。”

舒家公布出來的，都是他們衡量後願意讓大眾知道的。提升精神異能，在這個世界，連一個小孩子都能想象的到這件事背後有多大的利益。

偏偏她的傻女兒，在知道這件事情後，不僅不向舒琛軟打探消息，還想讓他們什麽都不做。

無聲的對峙中，母女兩個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被理解的憤怒。不過一個是明烈如火的，一個包容又寂靜。

原亦深吸了口氣，平覆情緒，但終是忍無可忍的爆發了。

“在你們心裏，是不是我永遠排在原家的後面？”

原媽媽詫異的望著她，連這時語氣都是很平靜的：“你怎麽會這麽想？”

“不是我要這麽想，是你們的做法，你們不就是這麽做的嗎？”原亦眼睛裏噙著淚水，她是一個不喜歡哭的人，顯然這件事情憋在她心裏很久了。

原媽媽被她的話刺傷了，她想不通，原亦怎麽會有這個念頭。

“你是我唯一的女兒，你怎麽會這麽想？”

家裏兩個女人，原亦總是大咧咧的，性格豪爽的很有男孩氣。她和1媽媽很不一樣，原媽媽彈琴種花草，是個溫柔到骨子裏的女人。但這些，從來不影響一個母親疼愛孩子。

這一爭執的爆發，以原亦紛紛離開做結束。她清楚，爸爸媽媽肯定會去調查舒家的事情，而她同樣的清楚，自己阻止不了。

原舒兩家交好，爸爸媽媽他們是不太會做出傷害到舒家的事情。但背後的謀算肯定是少不了的，而原亦厭倦的，恰恰正是這些。

就是這個時候，舒琛軟接到了原亦的視頻請求。

舒琛軟有點納悶，分開還沒有多久，原亦怎麽就發過來視頻了？

她同意了請求之後，面前就出現了原亦的影像。背景是原亦的臥室，她還穿著校服，眼睛紅紅的，像是剛哭過。

舒琛軟擔憂的問：“你怎麽了？”

原亦心情沮喪，她的聲音悶悶的，將事情如實的告訴了舒琛軟。

“……”這確實有些難辦，舒琛軟用手點了點下巴。

見舒琛軟不說話了，原亦心裏的愧疚更重，她聲音壓的更低：“我阻止不了他們什麽，對不起，我不應該說漏嘴的……”

讓舒琛軟一時間沈默的，不完全是因為這件事情的洩露。異能等級的提升，是因為她在變異森林得到的草藥。舒琛軟清楚真相，但因為種種原因，依舊要瞞著好朋友。

到時候不管是原家，還是什麽人，他們探尋的消息也只是舒家故意放出來的。至於為什麽這麽做，舒琛軟能猜到幾分。

本來以為離長大還有很長很長的距離，可是這個時候才意識到，成人世界已經滲透到他們的生活了。

想了想，舒琛軟這麽告訴她：“能不能查到什麽東西，那就是舒家和原家的事情了。原原，這些我們都不要管了好不好？”

“你不怪我？”

“說了不要管那些的。”舒琛軟對她笑了笑，眼神清澈透明，純白的就像一張紙。原亦很容易就能看的出，她是真的沒有生氣。

舒琛軟不喜歡她郁郁寡歡的樣子，就挑了她很感興趣的話題，故意提起。

“我記得池塘的生日快到了，你挑好禮物了嗎？”

倒不是舒琛軟故意記住這個不怎麽熟悉的人的生日，而是每年的這個時候原亦都激動不已，舒琛軟已經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池家在A成也是赫赫有名的家族，池塘作為下一任繼承人，每年生日都挺隆重的。這個日子不僅是在慶祝，也成了各家聯系社交的場合。很多人的生日都有這麽做，大家都習慣了。

也正是因為此，池塘會在真正的生日前一周，邀請身邊的朋友聚一聚。對他來說，比起池家的奢華宴會，這個才是他真正的生日慶祝。

池塘邀請的人，不是他交好的同學，就是一些認識了很久的朋友們。每到這個時候，原亦總要想方設法的蹭進聚會。

而那個時候，原亦送給池塘的禮物是合情合理的，他沒有理由拒收。

提到這件事情，原亦居然沒有變得激動起來。她還是愁眉不展的，這讓舒琛軟大為詫異。

這麽想著，舒琛軟也就問了出來。

原亦很低落的嘆口氣，問她:“你說，如果當初原家和池家沒有婚約，他是不是就沒有這麽排斥我了？”

池塘是一個很優秀的人，起碼在他們這個年紀來說是。他長相英俊帥氣，成績在學校是前列，又是高級精神異能者。而且他還是池家的下一任繼承人，綜合這些，學校裏暗戀他的女生不少。

可那麽將暗戀進行的那麽光明正大的，只有原亦一個人。並且也只有她一個，是最理直氣壯的。

在原亦和池塘都是不知事的孩子時，原池兩家就為他們定下了婚約。

當原亦情竇初開的時候，她首先關註的就是自己名義上的未婚夫。

從一開始，池塘是個很吸引人的少年。他斯斯文文的氣質裏有股書卷氣，但他眉眼間的冷傲並沒有被溫和的氣質中和。

在最開始認識池塘時，舒琛軟覺得他並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，可原亦卻被他死死的吸引住了。

暗戀的很張揚，真正的那句喜歡卻始終都沒說出口。

原亦是故意這麽做的，漠視和距離感已經讓她很難受了，她不想聽到他親口拒絕自己。

“你別這麽想，也許沒有婚約，你就不會關註他，更不會喜歡上他了……”舒琛軟說著說著就亂了，這些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原亦，還是又給她添堵了。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兩人相顧無言了一陣，還是原亦先開口了，有點自嘲的意味:“其實我不用做這麽多，反正大學畢業了他是會去娶我的。我做這麽多幹嘛呢？說不定更招他厭煩了。”

“……你別這麽想。”舒琛軟只能幹巴巴的安慰，因為除了這個她也想不到其他的話了。

兩人又聊了一會兒原亦的少女心思，才結束了視頻。

結束掉視頻後，原亦頗有些懊惱的揉了揉頭發。發視頻之前，她明明不是想說這些的，怎麽就把話題拐到這裏了呢。

但既然提到了，原亦就將挑禮物的事情提上了日程。舒琛軟最近都忙著上課，原亦就在一個周末自己去挑禮物。

A城的商業圈。

高樓林立，隔著一條寬闊的街道相望。一棟棟風格相似的商場，數不盡的店鋪就停在裏面。街道上是井然有序的車流，空中也穿梭著一輛又一輛的飛車。

哪怕星網上的購物已經很方便了，可商業街的人流還是很多。

原亦一時間有點遲疑，她先去了自己比較熟悉的店鋪，可看了很多東西，都不知道該送給池塘什麽禮物。

導購小姐是認識原亦的，即使有新來的導購，原亦也不會受到怠慢。

這個地方的導購都訓練有素，原亦在好幾家店沒有逛到滿意的東西，她直接空著手走了，導購小姐的微笑變都沒有變，甜美的和她說了再見。

從商場裏出來，原亦一口氣喝光了剩下的半杯飲料，然後將空杯子扔進垃圾桶。

聽說幾百年前的垃圾還需要人工分類，現在就方便多了，垃圾桶可以自動分類。

逛了很久之後，原亦收到了舒琛軟的關懷消息。

“有沒有看到順眼的繼續？”

“適合做生日禮物的翻來覆去也就那幾樣，不是我送過他就是別人送過，沒有新意。”

從原亦發來的訊息看，字裏行間都能感受到她的無聊。舒琛軟笑了笑，發了一條安慰她的:“你加油。”

簡單的和小姐妹聊了一會兒，原亦又逛了起來。

不知道走了多久，原亦終於看到一家不太一樣的店鋪。

它和周圍那些一看就很高端的門面不一樣，新潮並且有些獨特。

七八個大理石臺階上，是兩扇不大的門，深褐色的，半虛掩著，門上用雪白的塗料塗著兩行的數字。

看起來不太像是正經店面，可就因為這樣才有意思。

原亦思索了不到三秒鐘，果斷的選擇進入看看。

這門不像是其他地方，別處都是很智能的感應門。這扇深褐色的門看上去要自己開，原亦興趣濃厚的靠近。

她擡起右手，伸出手指，輕輕地推了一下漂亮的木制門，嘎吱一聲輕響，然後就是一串很清脆，很悅耳的風鈴聲。

原亦擡眼看了眼風鈴，透明的細線掛著小小的裝飾物，不規則的小東西有點像石子，可的確發出了清脆的碰撞聲。

小小的店鋪，裏面居然貼著密密麻麻的相片。那些相片全部都是尺寸一致的照片，有規律的貼在上面上，或者是鐵藝架子上，場面頗為壯觀。

店鋪中有一個單人沙發，深紅色的沙發像是被強塞進來的，在這狹小的空間中看著非常憋屈。

沙發上坐著一個打扮時尚的年輕女孩，她一頭五顏六色的臟辮，手指間還夾了支燃了一半的香煙。

原亦的視線在那香煙上繞了一圈，然後和這女孩打了個招呼，問她:“請問，這家店賣的是什麽？”

年輕女孩從沙發上跳了起來，熱情的朝原亦走過來，她指了指身後的照片，道:“這都看不出來嗎？我這裏……”

“是拍照片的？”原亦猜測。

“我這裏賣的是回憶。”年輕的女孩跨下了臉，不滿的叫嚷著:“拍照片？我這裏像那麽土的地方嗎？”

原亦:……

難道不是嗎？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今天老師帶過來一個玻璃密封容器，裏面是一條受傷的金魚。

理論只是舒琛軟在學校裏學了很多，老師又補充了一些之後，課程就可以進行到下一步了。

舒琛軟看著她，好奇的等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。

金魚在水裏靈活的游動著，看不出來哪裏有不對勁的。老師讓舒琛軟湊過去仔細看，然後她終於發現了有些奇怪的地方。

金魚通身都是漂亮的金色鱗片，沒有雜質，排列整齊。可就在尾巴處，哪裏的鱗片隱隱約約發烏，看上去黯淡了許多。

“老師，我們今天幹什麽？”舒琛軟目光在金魚上挪開，然後問道。

“高階的精神異能者，可以利用純粹的精神力，將生物體內的毒素祛除出去。你今天試一試，看能不能找到感覺。”

“……”舒琛軟有些遲疑，精神力也是一種能量，她從未試過將精神力註入到這種活物中。

萬一她哪裏做的不對，這條金魚豈不是遭殃了。

“這也是學習中的一部分，你不用想這麽多。”

女孩的眼神太純粹，她在想什麽很容易就被猜出來了。老師安慰她，讓舒琛軟不要想那麽多。

老師說的對，這是她一定要經過的事情。舒琛軟咬咬牙，不再糾結。

舒琛軟的手撫摸上冰冷的玻璃，感覺精神力緩緩靠近金魚。金魚游來游去，它游到哪裏，舒琛軟就要讓精神力跟著它。這感覺很不熟練，和根系就在那裏不動的植物很不相同。

魚兒張著嘴巴，在水裏吐出一個又一個小小的水泡。舒琛軟皺著眉，費力的將精神力註入到金魚體內。

她還沒有體會到老師說的，精神力有沒有在金魚體內發現毒素，就覺得精神力一下子失控了。

不出所料的，這條金魚翻著肚皮，浮上水面，搖搖晃晃的。

舒琛軟臉色發白，稍稍的後退了一步。前一刻還在水裏游動的金魚，這時候了無生機。

第一次這麽做，金魚死了是正常情況。

老師臉上沒有了以往的輕松笑意，她認真的看著舒琛軟，問道:“你知道為什麽成年之前，社會上不提倡讓他們使用精神力嗎？除了容易傷到自身。”

舒琛軟已經知道了原因，但她沒有說話，靜靜的等待著老師。

指著那條死去的金魚，老師接著說道:“對於高階精神異能者，他們想殺死什麽東西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。在你們真正長大之前，精神力極有可能就成了傷害某人的武器。”

“我相信現在你已經意識到了，你掌握的精神力到底可以達成什麽樣的效果。”看舒琛軟的臉色實在不好看，老師接著說道:“我教過許多有天賦的學生，除了在我這裏學習到技巧，我也希望他們能始終記清楚一點。”

“三百年前的浩傑，人類險些就斷送在那一場危難中了。進化者的出現，這批人帶領著人們挺了過來。”

“進化者的出現是為了應對那些危難，保護人類……”

而不是為了在自己的同胞中劃分出三六五等，這是造物主對人類的饋贈。可慢慢的，這份饋贈成了某一群人高高在上的倚仗。

進化者中，絕大多數人是想進入軍部的。有的人是想保衛家園，也有的人把這裏當成了一個追名逐利的場合。

老師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，她也清楚不合適說出來。

面前的少女，她就是大家族的一個女孩兒。她性格和氣，對待老師很尊重，對待學習也很認真勤奮，完全沒有一些人身上的嬌縱和居高臨下。

如果可以，老師希望她以後一直能保持這個模樣，即使是在長大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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